我猛地从床垫上弹起,后脑勺狠狠撞在床头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仿佛敲在我愈发紧张的神经上。手指下意识地在床侧慌乱摸索,可触碰到的只有一片冰凉且粗糙的墙漆。不对劲儿啊,我的床头柜理应在右手边二十公分处,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
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,宛如陷入宇宙黑洞的中心。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如同急促的战鼓在耳畔轰鸣,呼吸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不断回荡,形成一种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效。手机呢?我清楚记得睡前把它放在了枕头旁边,可此刻掌心所触,唯有皱巴巴的床单,那触感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异常。
“小爱同学。” 我试探着呼唤,喉咙因为紧张而变得异常干涩发紧,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。
“我在。” 熟悉的机械音从斜后方传来,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嗡鸣,在这黑暗中却显得格外冰冷陌生。
“打开手电筒。” 我几乎是在哀求,仿佛那一丝光亮是我在这无边黑暗中唯一的救命稻草,能将我从恐惧的深渊中拉出。
然而,回应我的只有死寂。手机的手电筒毫无反应,屏幕也没有亮起哪怕一丝微光。这太不合常理了,往常呼唤 AI 助手,至少屏幕会亮起一点光亮,可现在却如同坠入了一个没有光亮的异度空间。
慌张和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,瞬间将我淹没。我本能地按照记忆中房屋的布局,向着门口摸索走去。房间里安静得可怕,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指甲在墙面上划出刺耳声响,那声音就像尖锐的利器划过玻璃,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。墙壁的手感在指尖划过,那种磨砂质感此刻却变得异常陌生,完全不是我卧室该有的触感,仿佛我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。
当我的膝盖终于撞上熟悉的实木置物柜时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,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,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蹿。柜门把手的位置应该在…… 不对!我的手指在墙壁上疯狂游走,原本应该位于门上的把手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整的墙壁。
门呢?我的房门去哪儿了?
恐惧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,瞬间漫过头顶,让我几乎窒息。我踉跄着冲向记忆中窗户的位置,因为我知道我卧室的窗户通向外面共用的大露天平台,希望能从那里找到一丝生机。玻璃冰凉的触感传来,让我略微镇定了一些。推开窗的瞬间,潮湿的夜风裹挟着一股浓烈刺鼻的铁锈味涌入鼻腔,那味道就像生锈的金属浸泡在陈旧的血液中,令人作呕,我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。这味道…… 不对劲,与往常大相径庭。
翻出窗外的刹那,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十层楼高的外墙上,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,恐惧瞬间让我丧失了理智。直到脚掌实实在在踏上某种粗糙的水泥地,我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。
这个房间的构造与我的房间截然不同,更像是一个老旧房屋的布局。卧室中杂乱不堪,衣服随意地散落在地上,食物残渣也遍布在茶几上,仿佛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混乱。卫生间的水流声潺潺传来,在这寂静的环境中,却像某种诡异的背景音乐,吸引着我不由自主地走向它。昏黄的厕所灯光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,那些影子仿佛有了生命,在缓缓蠕动。
“谁?”
一声软糯的女声响起,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。我仿佛在黑暗中抓到了一点求生的希望,心脏剧烈跳动起来。卫生间中还弥漫着热气,梳妆镜前站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。她的轮廓在水汽中若隐若现,高颧骨和深陷的眼窝,让我下意识地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广东地区的女人。但奇怪的是,无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,我都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 她的声音带着南方口音特有的软糯,可在我听来,却让脊背发凉,仿佛被一股寒意包裹。
“我……”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,发不出完整的声音,“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这里。”
女人突然向前逼近,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,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,滴在地上。我注意到她穿着一件款式老旧的蓝色碎花睡裙,那裙子的图案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。
“你不该在这里。”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,仿佛被岁月和痛苦磨砺过,“我带你离开!”
我踉跄着后退,内心充满了警惕,因为我压根不认识她,而她却仿佛对我了如指掌。她带着我穿过她的房间,来到楼梯的电梯间。电梯按钮的红光在黑暗中跳动,仿佛是恶魔的眼睛,10 层的数字在视网膜上灼烧,刺痛着我的神经。
“不要再来了!” 她在电梯门口为我按下通往 3 楼的按钮,眼神坚定异常,目送着缓缓闭合的电梯门。
电梯开始下降,一种强烈的失重感瞬间袭来,让我胃部翻涌,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颠倒。3 层的数字亮起瞬间,我跌跌撞撞冲出电梯,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。推开 301 室的瞬间,熟悉的香薰味道涌入鼻腔,明亮的灯光和仿佛已经消失的手机仿佛把我拉回了现实。我本能地躲进自己的被窝,这次连灯都不敢关,仿佛黑暗中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。
突然,手机在枕头旁边响铃,屏幕上显示着 “D 哥” 的来电。我知道我终于回到了某种意义上的现实世界,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。
当我按下接听键的刹那,熟悉的困意再次如潮水般袭来。头重得像是被灌满了铅,眼皮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,仿佛有千斤重。
“喂?” D 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“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……”
我想回答,却发现自己正好像被某种强大的力量要重新拉回那个不真实的世界。指尖在床头柜摸索,摸到了冰凉的可乐罐。碳酸气泡在喉咙炸开的瞬间,意识短暂清醒。但那股诡异的困意像汹涌的海浪般再次涌来,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手在拖拽我的四肢,试图将我拖入无尽的深渊。
“别睡……” 我对着空气呢喃,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,“不能睡……”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,卧室灯光的光斑在眼睛中打旋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浑身的肌肉像是被人用锤子反复敲打,酸痛无比,尤其是后颈处传来针刺般的疼痛。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个未接来电,都是 D 哥打来的电话。
我颤抖着打开相册,最后一张照片是昨晚睡前拍给 D 哥的晚安照。照片中的床头柜上,可乐罐和充电线的位置和现在完全一致。但在照片边缘,我注意到一道模糊的黑色影子,像是某人长发的轮廓,那影子在照片中若隐若现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突然,手机里传来 “叮咚” 的消息提示音,是物业发来的电梯维修通知:1 号电梯因故障暂停使用。看到这条消息,我的心猛地一沉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窗帘突然被风吹起,我望向窗外,窗外原本灯火通明的夜晚大街,和远处康盛医院的大楼上明亮的 LOGO 灯牌,现在仿佛被人刻意调低了对比度和饱和度,不再鲜艳,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灰暗的滤镜笼罩,显得格外压抑。
而我,一阵困意再次袭来……
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我眼球生疼,仿佛一把尖锐的冰锥直直刺入眼眸,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。颤抖着手指,缓缓放大照片边缘的黑色人影。随着画面的逐渐放大,那分明就是之前见过的女人 —— 林小婉湿漉漉的长发轮廓,发丝如同一条条蠕动的黑色蛇类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。
就在这时,手机不受控制的点开了浏览器,并载入了一个新闻网页,网站上信息映入眼帘:“1 号电梯曾于 2013 年发生坠落事故,死者为租户林小婉,女,28 岁……。” 看到这条信息,我的心猛地一沉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,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在心底蔓延。
与此同时,D 哥的语音留言突然弹出,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:“你上次说听到水声和铁锈味,我查了档案,十年前的电梯井渗水,死者被钢筋贯穿时血水……” 没等他说完,我猛地推开窗户,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,瞬间充斥了整个鼻腔。那味道就像腐烂的金属与鲜血混合在一起,令人作呕,胃部一阵翻江倒海,我差点就要吐出来。这种味道比之前在那个陌生房间里闻到的还要浓烈数倍,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。
望向远处,康盛医院的 LOGO 灯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,原本明亮的光芒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橡皮擦一点点抹去,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,就像现实世界的最后一丝希望正在被无情地吞噬。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,只有那铁锈味和逐渐黯淡的灯光,在提醒着我正面临着未知的危险。
而此时,手机又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了一般,自动跳转到相册。十秒前拍摄的窗外夜景中,林小婉竟然正贴在我身后的天花板上。她的眼窝里爬出细密的钢筋锈渣,如同一条条恶心的虫子,在她苍白的脸上蠕动着,场景诡异至极。她的眼神空洞而冰冷,仿佛在凝视着无尽的深渊,又仿佛在向我诉说着什么。
“叮 ——” 一声尖锐的电梯到达声在空荡的楼道里炸响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,瞬间打破了这份死寂,让我的心脏猛地一缩。1 号电梯的指示灯诡异地亮着,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红光。门缝中缓缓渗出浑浊的血水,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血蛇,沿着地面蔓延开来,那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,与铁锈味交织在一起,更加刺鼻难闻。困意如浓稠的沥青般紧紧黏住我的眼皮,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与一股强大的力量抗争,我的意识逐渐模糊,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。我踉跄着栽向电梯按钮,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按钮的那一刻,我感觉到了一只冰凉的手,那是林小婉的手。她的手冰冷刺骨,仿佛带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寒意,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“快毁掉媒介!” 她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,尖锐而急促,仿佛是从遥远的深渊传来的最后警告。那声音在楼道里回荡,震得我耳膜生疼。我下意识地看向电梯镜面,映出的自己后颈处,一根生锈的钢筋正从皮肤下缓缓钻出,鲜血顺着钢筋流淌下来,染红了我的衣服。那钻心的疼痛此刻才真正袭来,让我忍不住惨叫出声。
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中,我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打火机油。心中燃起一丝希望,我毫不犹豫地将打火机油泼向电梯控制板。火焰腾起的刹那,犹如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,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。林小婉的幻影在火光中舒展成一道人形焦痕,她的脸上不再有恐惧和痛苦,而是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。钢筋锈渣从她眼角簌簌脱落,仿佛是她身上背负的沉重枷锁终于被卸下。
“谢谢。” 她轻声说道,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感激,随着青烟缓缓消散。那声音在我耳边回荡,让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,既有对她悲惨遭遇的同情,也有对自己终于摆脱困境的庆幸。
爆炸冲击波如同一只愤怒的巨兽,瞬间震碎了走廊的玻璃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,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。就在这一瞬间,康盛医院的 LOGO 重新亮如白昼,那明亮的光芒穿透黑暗,仿佛在宣告现实世界的胜利。光芒洒在身上,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安心。
D 哥在废墟里找到我时,我已经昏迷不醒。我手中的可乐罐已锈蚀成扭曲的铁片,罐底刻着 “2013.3.1—— 林小婉”。这可乐罐仿佛成为了一段历史的见证者,承载着过去的悲伤与现在的救赎。当 D 哥轻轻摇晃我,试图唤醒我时,我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,心中五味杂陈。
三个月后,我站在窗前给绿植浇水。阳光洒在身上,带来一丝温暖,微风轻轻拂过,吹动着窗帘。然而,平静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。手机突然自动播放一段监控录像:午夜的空电梯里,穿碎花睡裙的女人,也就是林小婉,对着镜头竖起食指,那神秘的手势仿佛在传达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信息。她的眼神依旧冰冷,但似乎又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。
“叮咚。” 物业发来通知:2 号电梯今日起临时检修。看到这条通知,我的心猛地一紧,手中的水壶差点掉落。我望向杯中荡漾的水纹,那一圈圈的涟漪仿佛是命运的轮回。缓缓地,我将可乐罐埋进花盆深处,仿佛是在埋葬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,又仿佛是在为未来埋下一颗未知的种子。我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,但我知道,那段恐怖的经历将永远刻在我的记忆深处,成为我心中无法抹去的阴影。而这新公寓、这 2 号电梯,又是否会成为新的恐怖源头?我不得而知,只能在这未知的恐惧中,小心翼翼地继续生活……
附件:未改编的真实梦境
梦见睡着了,然后突然从自己的房间里醒来,然后发现黑到伸手不见五指。于是我开始呼唤我的小爱同学,当我听见手机中小爱同学传来一声“我在”后,我说了一句“打开手电筒”,发现房间中没有一点亮光传来。于是我慌了,我开始凭借以往的记忆和距离感,开始向门口摸索,但是当我感觉我终于到门口时候,我发现门变成了一堵墙…我慌了,我开始向窗口走去,因为我的窗户可以直通外面的一个平台,但是当我摸黑翻过窗户,向楼道跑过去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我来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的家里,这个家里很亮,房间不大,也挺乱的,卫生间方向传来了水的声音,我突然很渴,我想先去卫生间灌口水,突然发现卫生间有个女人,这个女人头发很长,差不多到腰间吧,长相有点像广东人的长相,我并不认识她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梦可以生成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的长相。她看见我,我俩突然都尖叫起来,她说你怎么在这里,我说我也不知道,我想逃跑但是不知怎么就突然跑到这里来了。她说你不该在这里,赶紧走。我说我不认识,你带我出去。于是她就带我出去了,我来到外面发现这不是我住的地方,这里有点像那种公寓房,就是很长一排走廊然后只有两部电梯的那种。她给我按了电梯,我发现我在10层,然后她送我进电梯后,她按了3层,因为我租的房子就是3层。当时的我没反应过来,但是当我自己乘坐电梯到3层,电梯门打开的时候,整个楼栋的样子又变成了我住的楼房的样子,这时就没有一开始的黑暗了,就像正常的世界一样。于是我返回我的房间,当我躺下的时候,我听到了电话的声音。没错,我醒了,在自己的房间和真实的世界中醒了,因为东哥给我打电话了,我挂了电话之后,疲乏和困意突然袭来,我的头变得很沉,就好像有个什么力量(绝对不是周公的力量)要把我拉进梦境一样,我疯狂的甩头、开灯、喝可乐来保持清醒,但是中间还是有那么几秒钟好像自己就要被拉进去了。十分的难受和难以抵抗。很害怕,因为我好像这两天浑身酸疼是因为这个一样。